弃则为妾 第20章(2 / 3)
眼, 她凝神仔细一查看, 发现黑影就是凌昱珩。
她伸手摸了摸床上她睡觉的周围地方,都是冰冷的, 没什么暖意,他在床边坐了多久了, 不会是一晚上吧, 他连件衣裳都没披上。
新房之内,虽有地龙烧着,不至于太冷, 可裸着上|身坐着,一般人也是吃不消的。
他还坐在那儿, 一动不动,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,文昔雀想起床,可他坐在床边, 一起来就要惊动他,她还不想面对他。
她犹豫许久,不舒服地翻来覆去,也没做出个决定来。
“有话你就说,我醒着。”
他很突兀地开口。
他背对着她,文昔雀看不到他脸上是何种表情,她也不想管他是什么脸色了,她身上难受,直接问他:“你院里的下人什么时候起床?”
“别拐弯抹角,要什么,你说。”
要不是他,她才不会这样,文昔雀没好气地道:“要水。”
凌昱珩听明白了,他起身穿好了衣服,给她留了一句话就出了房门。
他说,“等着。”
文昔雀没什么力气,她躺在床上,仰头看着黑黢黢的床顶,一盏烛火都没有。
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,在黑暗里等待黎明的时日,那时她被噩梦惊醒,如今她醒来就是噩梦。
而噩梦的来源都是同一个人。
或许,不相遇,不相识,不相知,不重逢,才是她和他之间最好的结局。
她躺了一会,披上棉衣,坐起身来。
不多时,凌昱珩两只手分别提着一桶热水进来,他一个人来回走了好几趟,直至将浴桶里的水加满。
做好这些后,他来到床前,底气不足地问:“你,你自己走得过去吗?我……”
文昔雀憋在心口的恶气还没散,在他说话期间,她已从床上起来了,阴阳怪气地说:“托将军的福,我的腿还没断。”
凌昱珩站在原地,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文昔雀踉踉跄跄地往屏风后的浴桶而去,每走一步,她都控制不住气性,要在心里暗骂凌昱珩一句。
跟个牲口似的,不,牲口都没他那么粗鲁。
她费了好大的力气走到屏风旁,他却还站在那里,杵着跟个木桩子一样。
文昔雀瞪着他道:“请将军回避。”
凌昱珩这才动了起来,他走到另一侧的柜子旁,取了一盒药膏出来,送到她跟前,偏头避开她的目光说:“枫玉膏,御赐之药,抹在伤处,不日就能好。”
文昔雀对他仍保持着警惕,半饷都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药膏。
凌昱珩以为她不要,急了起来,一把拉过她的手,将药膏塞到她手里说:“拿着,你要是敢不用,本侯就亲自给你上药,你听话些,知道了吗。”
他又警告了她几句后,径自出了房门,还特意将房门关严实了。
文昔雀泡在暖乎乎的热水里,倦意和痛意得到了舒缓,思绪也渐渐清楚起来。
她轻轻摸着自己的眉心,想起了她昨日那个梦,是梦吗?是吧,不可能不是梦的,他都凶成那样了,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哭。
然他那副悲伤又难过的神情,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。
她想起了四年前,梧桐树下分别的那一幕,他怆然落泪的模样倒是和昨夜梦里的他有些重合了。
一定是梦了,和她四年间重复的梦魇差不多,是她走不出来的过往。
沐浴之后,冰凉清爽地药膏涂抹在咬痕和青紫痕迹上,淡雅清香的枫香,宁静且舒适,文昔雀紧绷着的情绪也被缓解了不少。
她独自梳洗打扮,屋内没有人,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,也不了解着侯府里的规矩,在这种地方生活,她很怀疑她究竟能不能适应。
还是先找个人问问。
文昔雀打开了门,门外头没见着这院里的其他人,只一个凌昱珩守着门,像个门神似的。
他上下观察着她,她没有萎靡不振,他多少安心了点,说:“好了怎么不叫人?”
文昔雀四下看了一下,确认门口附近只有他一个,狐疑地说:“我该叫谁?”
这不是没有人在吗?
说来也是奇怪,他不是什么侯爷了吗,外间怎么都没有伺候的人,不应该的,莫非是被他昨晚给弄走了?
凌昱珩:……
他这个大个人站在门口,这个可恶的女人还在看哪里?
“进去屋里待着,伺候的下人一会就来了。”
因昨晚那一遭,他便不和她计较了。
文昔雀不习惯地回道:“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,不需要人伺候。”
她顶着个将军妾室的名头,实际上跟伺候人的婢女们没什么两样,都是被人掌控的奴仆。
凌昱珩一手抵着门,将她出门的路拦死,略带烦躁地对她说:“你为什么总要跟我对着干,我说什么你都不听,是苦头还没有吃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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